决定去老挝旅行的原因是淘到了便宜机票,尽管是五一假期的,东方航空上海经昆明到万象的往返才两千六百元。口罩迅速纠集了另两个朋友,开始制定粗略的行程计划。大致的想法是从万象租车自驾,游历丰沙湾、琅勃拉邦、万荣等地,包括往返飞机只有短短六天时间,而且对那边的路况相当没有信心,所以还没出发就觉得此行充满挑战和不确定因素。
虽然老挝是可以落地签证的国家,但网上的说法要么是昆明边检不会放行,要么是老挝入关时会遭遇索贿问题,于是口罩决定提前把签证搞定。老挝在北京和昆明有使领馆,北京的签证费要两百元,昆明却只要一百三。在淘宝上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昆明旅行社,一百六十元、两张照片再加一周时间就拿到了老挝签证。如果时间允许,建议还是在国内提前办好签证吧。
出发前的另一件大事就是预定自驾的车辆。看过前辈旅友的攻略,Eurocar在万象有门店,但在其官网上怎么也找不到相关资料,后来才知道自去年年底已被另一间著名租车公司Avis接手了。在Avis的网站上订了一部1.8升排气量的轿车,加税金和保险之后每天七十美刀。进出万象机场的时候看到Sixt也有门店,价格与Avis差不多,而且二者虽都号称可在机场提车,但其实车子都在几公里外的市区,办理手续和提车都在市区进行,租车行提供免费的机场往返交通。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,Avis的保险为每天五美金,碰撞免责只覆盖五百美金以上的部分,而且每天驾驶里程上限为两百公里,超出部分额外支付每公里三十美分;Sixt的保险金为每天十五美刀,免责是从零开始的,且没有驾驶公里数的限制。至于哪个更合适,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决定。
从昆明南飞一个半小时即抵达万象机场,有一小时的时差,调整手表后指针仅过了半个小时。顺利过了万象的入境边检,转个弯儿即看到有黑制服举着口罩的名字,Avis派工作人员接机来了。先跟他打个招呼,然后在机场准备老挝当地货币。机场内有BCEL的提款机,带银联标识的借记卡可以直接取现,手续费视发卡行有不同。
也可以在机场用人民币或美金直接进行现金兑换,汇率为人民币1:1280,或者美金1:8025,用美元兑换更划算些。机场汇率与此行沿途市镇的没什么差别,不似很多国家机场的汇率相对较差。三百美金换成基普(Kip),好几百万当地货币装进口袋,颇有一夜暴富的感觉。值得注意的是,老挝钱币面值大、颜色近且大小一致,很容易相互混淆,付款时不要用错了;在市镇兑换一定要当面点清,某些恶劣的人会故意少给的。
跟随接机人员驱车到了Avis的市区门店,办理了租车手续。因要开到其他城市且山路较多,车子被免费升级到Mini Van,虽然马力不大却是七座的,对此行的三人而言是奢侈了。因保险并非全额免除,口罩等在验车的时候相当仔细,所有外观看得到的伤痕都在单据上做了标记。
验车过程中偶遇一位在老挝做生意的法国人,闲聊中被告知去丰沙湾有另外一条路,距离与传统的北上走十三号公路接转七号公路差不多,但因山路没有那么曲折却可节省两小时,时间局促的口罩一行当然很愿意尝试。
驱车离开租车行,沿着十三号公路往东,恰好是交通高峰时间,离开市区的速度相当缓慢。第一次在国外开车的颜同学相当兴奋,车子离开市区就加足马力飞奔起来。可惜好景不长,还没过上半小时的瘾,被路旁的土黄制服警察拦了下来。副驾位置上的口罩的确听不懂那警察说什么,颜同学却相当配合,把行驶证交给了他,这下子主动权完全旁落啦。
口罩只好下了车,坐到警察在路旁的小桌边,眼睛还瞟到几个黄皮盖帽男忙着去拦别的车子。因语言不通,口罩于是跟警察开始“笔谈”,那厮在纸上画了一个带把的圈,里面写了个50,旁边又写上了个74,口罩心里明白是超速了,但还是装作啥也不知道乱说着英语。这时一个在路旁拦车的小警察走了过来,能说简单的英语,大意是说要到万象警局交廿五万当地货币的罚款来换取行驶证。
口罩当然不肯了,坚称自己是第一天到达老挝,没注意路旁标示云云,并表示希望在不要收据的前提下现场处理,于是在纸上开始谈价钱。从廿五万到十五万,再到十万,最后五万成交,合人民币不到四十元。如果不是行驶证到了警察手里,或许可以用更低的价钱搞定。经验是遇到警察不要慌张,驾照或行驶证啥的不要交给他,跟他们乱说乱侃再一起点支烟,最好的结果也许会是直接放行的。高级别的警察把五万纸币往口袋一揣,潇洒地挥了挥手臂,口罩等驱车继续前行,警察们也收拾摊子下班去也,毕竟已经当地时间下午五点多了。
口罩没想到自驾出来的第一笔开销居然是超速罚款,不过想想“梦溪笔谈”的过程还是觉得很有趣。继续前行两个小时,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抵达了一个叫做“北汕(Paksane)”的地方,按那位法国人的说法,到这里该离开十三号公路转向北方了。
三个人在路边的拍档里吃了碗面,觉得晚上开路况不明的山路有些不托底,加上根本不知道沿途村落有无住宿,于是决定当晚在北汕住下,次日早晨赶早出发。找好旅店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,遇到一个熟悉当地的云南人,再度跟他把路况打听得更清楚了些。住宿的条件还不错,二十美金的标间很干净且设施齐全,电视节目还有中央一台。舒服地洗个热水澡,看了会儿中央台的《舌尖2》即结束了老挝首日行程。
早晨五点起床,谢同学被口罩的呼噜吵得没睡好,先泡了壶浓茶醒了醒精神,与铁观音故乡的人同行,额外的好处是一路不缺好茶喝。五点半天刚蒙蒙亮,三人已经行驶在北上的公路上了,路况相当不错。五十多公里后,在孟黄(Muang Huang)附近开始,路面变得坑洼不平甚至狰狞起来。好在烂路仅有二十公里,之后在海戴特(Hatdiat)抵达一个“丁”字路口,向左的路标指示着“丰沙湾”。后面的路刚翻新不久,虽还是山路但相当容易驾驶,九十多公里后是个较大的市镇,名曰孟昆(Muang Khoun)。